[evanstan] 凝视 03
拖了太久…………都不知道还有没有人记得这篇啦。
@丹阙 GN一直想看，于是我填啦2333
时间像一颗流星那样划过。他把手伸出来，比平时更苍白的手指，像老人那样摇晃着去够床头的手机。九点十五分。屏幕上白色的光线射进那对不甚清醒的眼睛里，他眨了眨眼，感叹已经到了这个时间。Sebastian靠双手支撑着坐直身体，病重一般靠在床头上通过深呼吸来调节自己。海浪席卷似的热潮从他身体里夺走了太多，体力、水分，以及足够清醒的意识和自制力。他坚持不进食，说自己没有胃口，如今肚子里却也传来鸽子叫似的咕咕的抗议。
“我感觉自己好多了，”事实并不是这样，他感觉身体仍旧在改变，像一只翅膀发炎的小鸟那样朝坏的方向不断发展，“现在我的肚子有些饿了，能把晚餐放在我的门口吗？”
“当然。”
他挂了电话，深吸了一口气。浓郁的信息素挤满了房间的各个角落，紧闭的门窗让这里四处充斥着欲望、乏味和死气沉沉，像被摁进了海里。真要命。他咽了一口口水，强打起精神，振作起来准备打开窗户散一下甜到腻人的气味。在这之前，他得先从衣柜里翻出一条干净的内裤，他没忘记自己现在下半身一丝不挂。之后，他走到窗边，虚弱的步伐本应该属于一位重症病人。Sebastian抹掉额头上的冷汗，在伸手卷开百叶窗之前，他注意到书桌椅子的木板上该死的一无所有。天啊。他的脸又红又烫，高热不退。这时候，门外传来了笃笃的敲门声。
“放在门口就好。”他捂着脸有气无力地讲道。现在，他不需要任何alpha靠近自己的领地。他要坚守自己的原则，把手放在圣经之上庄严宣誓之前不被任何人左右。当然，那之后也不行。只是标记这件事，真的得放到结婚之后。
敲门有时候不单单意味着请求，它也能表示某种预警。“你又不是宠物。”Chris没听Sebastian的话，在omega话音未落的时候他就推开了门。他穿着那件T恤，端着食物靠在门边，嘴角是暗含担忧的鼓励式微笑。
太糟糕了。当Sebastian一闻到那股熟悉的信息素气味，他就张嘴骂道，但没发出过大的声音。
“我在楼下转来转去，像只焦虑的小狗。”alpha走进房里，逐步靠近，他把盘子放在米黄的书桌上面。“幸好，你看起来好多了。”
Sebastian用舌尖舔着上嘴唇，他的眼睛盯着别处，地板或者垃圾桶什么的。他没有做错任何事，然而也十足的心虚。他不敢看站在旁边的男人，今天Chris的雄性荷尔蒙该死的爆棚，那气味浓到甚至每一次见面连呼吸他都会努力屏住。他把身体往另一边靠，同时告诫自己：Chris就像你的父亲那样甜蜜而负责，他给你做饭，因为这次恶心的热潮担心到坐立不安，他甚至还给你洗内裤。Sebastian的大脑开始变得混乱，他这样想，越想情况似乎变得越糟糕。因为他的脸颊红的不正常，一想到那条消失的内裤胸腔里就开始打鼓，闻到alpha的信息素几乎管不住自己的身体。
“是的，我好多了。”他坐回床沿，尽量离alpha远一点。“所以我想我可以填饱肚子，然后好好睡个觉。”
Chris冲他笑了笑，Sebastian似乎忽然可以理解学校那些omega为何为之疯狂。
“这是个好消息。”
Alpha说着，一只宽大而温柔的手掌贴上了Sebastian的后脑勺。像一只刺猬竖起自己所有的防备，他的身体刚才软趴趴的，现在紧张、焦虑，硬的像石块。又到了处在热潮期的omega最害怕的一环，最忧虑的一节。为什么不离我远一点儿。他盯着Chris的脚看，一双不新不旧的黑色塑料拖鞋。
“你的头上有很多汗，”Chris移开那只手，上面沾了一些水一样的汗液。“也许你应该洗个热水澡，这样睡觉会更舒服。等会儿我去给你放热水。我不能让你就这样粘糊糊地躺在床上。”
Sebastian点着头，从alpha的手里接过盘子。食物加热后的余热透过陶瓷光洁的表面传递过来，他从各种味道里捕捉到一丝微波加热之后特殊的气味。Chris体贴到了极点，他本可以什么都不用做。有时候他就像位经验丰富的医生，只需要看你的眉头就知道你哪儿不对劲。Sebastian联想到上一次的争吵，现在他发觉那是他单方面的胡闹，他觉得对身旁的人感到抱歉，因为Chris的的确确是世界上最值得依靠的朋友。
“我会求妈妈尽快回来。”
“为什么？”他眯起那对蓝眼睛，嘴角的笑容跟舒缓的气氛一起消失了。“今天我做的不够好吗？”
“不。Chris，你太好了。”Sebastian低头，因为alpha的手捏住了他光溜溜的膝盖。他能够从对方收紧的力度察觉到男人内心的焦躁。比起这个，更惊讶的发现是从刚才开始，他竟然就只穿了一条内裤。上帝，Sebastian差点儿被自己的口水呛到。事情要从他从衣柜里翻出了一条黑色的平角内裤，然后准备开窗，接着被打断那里说起。他开始回忆，仿佛自己得了失忆症，很快他颇有些惊悚地发觉自己又做了一件糗事。他战战兢兢，尽量不惹人注意地拉过旁边的毛毯盖在大腿上。等到他做完这一切回头，与Chris四目相对，对方专注而自责的眼神简直如同小狗一般惹人怜爱。他今天脸红了多少次？也许下一秒他就能够自燃。
“我是说……不好的一直是我。我给你添了太多太多的麻烦。你没有养过孩子，而你对我好的简直不像话。不对，我是说你比我的爸爸对我还要好……”他紧张到开始胡言乱语，差点儿咬到自己的舌头。Sebastian拍了拍自己的脸，明智地选择闭嘴。他听到耳边传来Chris轻松的笑声，悦耳又迷人。
“我一点儿也不觉得麻烦，”Chris伸手拿过桌上的食物，开始贴心地旋转着叉子卷起了面条。“你知道，我一直都是单身汉。当然我一点儿也不寂寞。可我不排斥跟他人有更多的接触，特别是你，Sebastian。我已经很久没有跟你这个年纪的小孩子待在一起过了，每天都有一些崭新的发现，很奇妙。”
小孩，他可一点儿也不喜欢这个称呼。
“也许你可以再在这里多住一阵子。那把钥匙，我也希望你一直保留着。”
他真贴心。
Sebastian听着，听着，难受地闭上眼睛。他察觉到自己的身体有些不对劲。Chris的声音渐渐飘远，变成蚊子嗡鸣那样轻微的大小。他的手脚开始更加的疲乏，变成橡皮那样软弱无力的玩意。他把头靠在了Chris的肩膀上——它必须得靠在什么上面——像是缓解头痛那样捏着额角。几秒之后，那股熟悉的声音终于又从远处飘了回来。
“我的头有些晕。”他硬撑着，回答Chris的担忧。“事实上我一点儿也没觉得有所好转。那些抑制剂，似乎没起任何作用。”Sebastian闭着青白的眼睑，动了动鼻子，像野兽嗅闻一块鲜肉那样贪婪地感受旁边的气味。Chris的信息素透过颈后那层薄薄的皮肤引诱着他，近在咫尺。他的内心仍旧因为那些邪恶的联想而感到羞耻，但某些东西叫嚣着，终于忍不住要打破这层道德的屏障。
“Chris。”他喊着alpha的名字。他的嘴唇擦过alpha锁骨上面的皮肤。我不是故意的，他在心里坚持道。“让我好受一些……”
“你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他听到Chris这样问。而他知道，他当然知道，该死的知道。于是他伸出手，颤颤巍巍地用手揽住了对方的脖子。他害怕遭到拒绝，所以拉起alpha的手，让对方摸他后颈上的信息素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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