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vanstan] 凝视 05
最近好像更的太勤啦 呲牙X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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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楼走廊里朝西的最后一间房以前被拿来堆杂物，在它的对面是书房，左手边靠近楼梯的房间是主人的卧室。Chris搬走房里的工具箱、扶梯，替那位十七岁的客人购置了一张单人床、米黄色书桌以及一把椅子、附带试衣镜的单面衣柜、一张高级羊毛面地毯。没有改变的是那一副百叶窗，Chris没有换上布艺窗帘，只需要一拉，它就能很好地阻挡所有光线。当Chris三步并作两步奔上楼梯，推开房门走进那间房，Sebastian正站在窗前。
“发生了什么！”他问。
Omega的一只手撑在桌板上，仿佛依靠这个才能支撑住摇摇欲坠的身体。他的另一只手臂抬起来，从后面看像是搭在额头上面的。长条状的百叶窗靠着墙朝左右轻轻摆动，它分毫无损，但Chris看出后面的玻璃窗可没那么好运。碎玻璃片如水花迸溅到整个桌面，晚餐上的那一块沾上了油渍，木地板上也躺了一些，大的、小的，好在没有沾染上血迹。他看到一颗拳头大小的石块落在地板上，怒火一下子猛地冲上了头。Chris脚步飞快。他走到Sebastian的身旁，omega显得有些痛苦，肩膀像害怕地小兽那样几不可见地微微抖动着。
“让我看看！你伤得怎么样。最好别让我看见你流血了。”
Sebastian依言松开搭在额上的那一只手掌。被弄伤的地方并没有传来想象中那样激烈的疼痛，麻木的感觉更占上风。但他被那颗飞来的石块吓到了，心脏在那一瞬间仿佛停止了跳动，在看到熟悉的男人冲到身边来时，他才感觉自己的依靠又飞了回来。“流血了吗？”他盯着Chris问道，alpha没有说话，表情不怎么好看。他低头看了看自己被燃料染过般的手心，抬头笑了笑说也不是很痛，可能是个小伤口。
“我他妈的会要了他的小命！”Chris用浑厚的声音朝窗外怒吼道。他边说着，放下那些铝片窗页，以飞快的速度朝外面走去，似乎打算办件什么了不得的大事。
拖鞋在地板上磨蹭出啪嗒啪嗒的声响，吵醒这个平静而沉寂的夜晚。Sebastian十足感受到了Chris的怒火。他们之间刚刚产生了某种生理上的美妙连接，从此只用通过信息素，他就能感知alpha情绪的任何细枝末节。他从房间里光着脚跑出来，跟在Chris的身后喊着他的名字。过程中，有什么湿哒哒的东西滑过他的侧脸，这一次不是汗。当然，他依旧流汗了，在看到Chris从保险柜里取出一把黑晃晃的自动手枪时，冷汗又沁湿了他的棉T恤。
“Chris！”他的两只手都用来捏住Chris的手臂，制止有可能会发生的冲动行为。结果血抹得到处都是，看起来骇人又惊悚。“别这样。别做这个！求你。”
“看看你的脸！”alpha依旧怒火难消。但他说出这句话，瞅了瞅Sebastian的脸，似乎终于想起自己疏忽了些更重要的事情。“可怜的……”他把枪随便扔在了床上，伸手去摸那张因为失血和惊吓而惨白的脸。Chris不停喊着上帝，也夹杂着几句脏话。他把他穿的那件浅灰色T恤脱下来，给Sebastian抹掉眉梢和脸颊上已经开始干涸的血迹。
“我发誓！我会要他好看。让他那颗装满屎的脑袋像颗手雷那样炸开花！”
Sebastian听着有些害怕，他总是重复着自己一点儿也不疼，生怕alpha因为他做出什么可怕的事情。他不能让Chris再卷进更多的麻烦里，就像漩涡那样不断朝里吸卷，把人弄晕后整个吞噬下去，准没什么好事。Chris事业有成，开着吸人眼球的豪车，喝1815年的白兰地。他应该坐在高级牛皮老板椅里跟人谈金融、证券或者资本垄断，而不是站在被告席陈述他是以什么理由和什么角度枪杀了一个高中生。尽管对方跟盖世太保一样在校园里横行霸道，总对无辜的omega同学不断地性骚扰。
“有医药箱吗？也许你可以给我喷点儿双氧水或者别的。”他企图转移话题，对方如他希望的那样，终于站起来去找处理伤口的那一套了。Chris走了之后，Sebastian坐在alpha的床上长叹了一口气。一股事毕之后的疲惫感袭上他的心头，他今天累惨了。房间外传来噼里啪啦的声音，那是Chris在杂物堆里翻东西的声响，家里的确准备了这个东西，但那个强壮的男人一次也没受过伤。Sebastian喘着气，Chris焦躁的模样开始浮现在他的脑海里。他抿了抿嘴角，克制住快要溢出来的笑容。
“好像快过保质期了，但总比没有好。”两分钟后，Chris拎着个浅蓝色塑料箱走了进来。“让我们看看伤口有多大，如果必要的话，我得叫医生过来。”
没人喜欢看医生，Sebastian有些紧张地看着Chris从里面抽出几根棉签，他忐忑不安地等待着。
“是今天下午那个小兔崽子。”
“我没看见。”冰冷刺激的消毒水渗进他被撞裂的伤口，他疼得挤了挤眼，嘴里发出嘶的声音。但他不想Chris担心，于是手指抓紧床单，闭上了嘴。
“他经常这样找你的麻烦吗？”alpha垂眼盯了他一两秒，“痛的话就喊出来。我已经冷静下来了。看看你的脸，像纸一样白。”
Sebastian咬牙，冲Chris露出笑脸。
“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告诉你什么？”
“他平时在学校都对你做些什么。今天下午我看到的一定不是偶然。如果他是第一次做这样的事，又恰好被我撞见了，我不得不说他是个倒霉的家伙。我很愿意替他的父母亲好好教导他怎样做人，只不过方法手段可没那么甜。”
Sebastian用不赞同的语气叫了alpha的名字。
“小家伙，为虎作伥可不是好事。看见坏的行为我们就应该去制止，否则你将间接成为他下一次作恶的帮凶。”Chris剪下一截纱布，细心折叠好后温柔地贴在了Sebastian的伤口上。他还替omega在后颈上被他咬破的信息素腺也贴了一张邦迪。“怎么不穿鞋？”他抬起他的两只脚，把它们放在大腿上，拿手轻轻拍打着脚底，“虽然是夏天也会伤风感冒。幸好没有踩到玻璃。”
“我才没打算包庇那个蠢货。”
Chris闻言抬起头，瞪大眼睛抬了抬眉毛。
“我只是害怕他连累到你。被那样渣滓一般的家伙毁掉你完美的人生，我不敢想象，Chris。我会恨死自己的。”
他们互相盯着对方的眼睛，就这样看入迷似的看了好一会儿。
“我的人生还不完美。”alpha颇有深意般地说道。
Sebastian犹豫了一阵子，接着握住了Chris的手。“求你了。什么也别干。我真的一点儿也不痛，我会处理好这件事。”
“像这样？”他抬起两只手，那上面沾着的血迹已经干涸，看起来依旧骇人。
“Chris。”omega颇不满地喊道。
“我去给你准备洗澡水。”像往常那样，他揉了揉Sebastian柔软的短发。“今天晚上你睡我的床，我睡楼下。”他弯腰捡起那把枪，把它别在裤腰上。
“我们待在一起会比较好。”
“你害怕？”
不。只是担心而已。
